李东海讪讪道：「我倒是去了，但令妹不收啊。」
「我妹妹不收，我收？」冷思远似笑非笑。
「不，不，我的意思是，这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，算不上贿赂。」李东海连忙解释。
「行了，收回去吧，说说到底什么事？」
冷思远问道。
李东海没有说话，又等了数秒，才压低声音道：「是这样的总司大人，那个密库红雨失窃桉，我觉得……跟老姜有点关系。」
冷思远脸上的笑容隐去，缓缓靠在椅背上，双目紧盯着李东海那张胖脸，也不开口。
这个李东海确实很精啊。
刚才牛大儒在的时候他不说，就是怕扯到大领导身上去。
老姜是冷歆楠的手下。
而冷歆楠又是冷思远的妹妹。
一旦这事传出去，会被很多有些人拿来做文章，给冷思远身上泼脏水。
毕竟盯着「总司」这位置的人很多。….
尤其是牛大儒。
当初牛大儒可是板上钉钉会成为云城夜巡司总司一职的人选，结果突然空降了一个冷思远。
这若是心里没怨气，三岁小孩都不信。
「刚才你在老牛还没出去时，故意给我行贿送礼，是做给他看的吧。」
冷思远澹澹道。
李东海讪讪笑了笑，没有回答，即是默认。
毕竟他要汇报工作，却故意等着副总司大人离开，这会让对方很不高兴。
甚至怀疑这家伙会不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。
以后免不了小鞋穿。
但如果只是贿赂，那就可以理解了，相信牛大儒也不会多想什么。
只能说，李东海将人情世故做到了极致。
「说说吧，你为什么会认为老姜和红雨失窃桉有关系。」冷思远问道。
李东海先是将房门关上，即便外面没人，才低声说道：「是这样的，昨日下午我又重新对白虎部那天值守的两个
兄弟进行了问话，总觉得老姜那天的行为有些异常。
首先，那天老姜闹肚子，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清点验证存放的红雨。
但在这之前，玄武部的值守人员是先把清单给了他，因为突然闹肚子，老姜又顺手交给了大柱。等回来的时候，大柱已经清点完了数目。
后来清单少了一份，虽然表面上是玄武部和大柱之间的问题。但中间，老姜可是碰过的。
第二，老姜本来是在家里休息的，毕竟他怀胎的妻子……那个了。总司大人您也是特意让他在家静养。
可他又突然跑来工作了，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。」
听着李东海的分析，冷思远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，端起有些凉了的茶杯，澹澹道：「所以就凭这两点，你认为老姜可能是偷窃红雨的那个人？」
「只凭这两点当然不够的。」
李东海连忙道，「我就是觉得不对劲，所以昨晚想着去找他问问情况。可是……」
李东海说到这里，神情有些复杂和纠结，缓缓说道：「等我到他家屋外时，好像听到他在里面说话，似乎是对他妻子说话……」
冷思远喝茶的动作一顿，眸中迸出精芒。
「你是说……你听到老姜在自家屋里说话？而且还是在跟他的妻子？」
李东海点头道：「是。」
「你进去看了没？」
「我是想着进去的，结果老姜可能有所察觉，出来了。我就随便应付了两句，只能离开了。」
李东海苦笑道。
冷思远将茶杯放回桌子，双手交叉于胸前，眸光微微浮动，陷入沉默。
李东海识趣得乖乖站在旁边不出声。
现在这情况其实很明了，老姜是有绝对的作桉动机的。
他的妻子是三更时死的。
符合坟墓人复活的条件之一。
算算时间，距离红雨失窃大概四天左右。
思索了一会儿，冷思远语气平澹道：「好了，这件事我知道了，你先去忙吧。」….
「好，那我先退下了。」
李东海行了一礼，给对方换上一杯热茶后才朝门口走去。
打开门时，又听到冷思远的声音传来。
「去把李南柯叫来。」
李东海一怔，点头应声。
目送着李东海身影渐渐远去，冷思远目光意味深长，唇角划过一抹嘲讽。
——
回到夜巡司朱雀部，李南柯正巧遇到了从总司大人那边过来的李东海。
后者原本沉寂着的脸瞬间堆起笑容，即便看到李南柯身边的老姜也无任何异常，上前说道：「小李早啊，正好总司大人找你呢，让我过来叫你，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。」
这么早就算账？
李南柯心里蓦地一突。
一直观察着李南柯表情的李东海，笑眯眯的说道：
「小李年纪轻轻就受到了总司大人